如果他是一件快消品,几年销量连接起来可以绕地球几百圈;如果他是一个自媒体,每篇都是十万加的起步量。”但可怕地是,这种真假难辨的“用力”一旦从屏幕延伸到现实生活,从前的表演就成了营销自己、愚弄大众的证据,而那些“深情”和“专情”,也一同灰飞烟灭了。9月16日,人设崩塌的薛之谦出席了《明日之子》总决赛的直播。
那天,一贯喜欢夸张打扮的他破天荒地穿了一件不太起眼的灰色衬衫,没有戴他标志性的黑框眼镜,没有讲段子,低调地避开了一切敏感话题。某种程度上说,类似的选秀节目也是薛之谦人生的起点。他的星途始于2005年的《我型我秀》,在那个选秀元年,他拿到了第四名,以青春偶像的形象一夜成名。比赛结束后,他说出于信任,“连合同都没看,一分钟内落下笔”,签约了主办方上腾娱乐。
人气最高的时候,薛之谦和另一位选手君君合出的写真集《谦君一发》畅销15万本,第一张专辑主打歌《认真的雪》红遍全国,一度成为当年彩铃销售榜冠军。他曾经自曝过,那时出门会带7个助理,走到哪儿都有人和他打招呼。但选秀盛行的年代,每年都有一批又一批“快乐男声”、“好男儿”新鲜出炉,这种瞩目像流星一样,很快就逝去了。
2010年,薛之谦自费完成自己第5张专辑的录制,但公司已经不愿在他身上投入资源,甚至连开新专辑发布会的五千元预算都拿不出。同门师哥张杰选择背负百万违约金远走湖南转投快乐男声,而薛之谦只能和大多数人一样,留在原地,履行完长达7年的合约。正是在这样的尴尬时刻,为了获得关注,薛之谦开始放弃偶像包袱,在微博发段子。
所谓段子,其实就是对生活细节的夸张调侃。熬夜工作导致生病发烧了,他形容自己的感觉“眩晕中又有一点舒服,像被人迷奸了一样”;住院打点滴,要留下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憔悴照片;手机掉马桶里,不忘把捡手机的过程拍下来做成图文版连环画;到幼儿园去走穴,他特意蹦一米高,再重重摔倒,这样就能以“歌手的心酸”成为新闻稿,连回忆自己参加比赛前在瑞典留学的日子,他也能说出自己“和流浪狗抢骨头吃”的段子。
很难考证这些段子的真实性,但可以确定的是,写这样的段子,薛之谦花了5年,直到2015年,朋友牵着狗到机场送他,他后来回忆说:“我看到狗就开始想怎么玩这只狗,怎么能把它发挥到极致搞笑。”他拍了一组图,假装那是自己的狗,想尽办法把它放进行李箱、围成围脖、甚至塞进裤裆,只为带它混过安检。终于,这条微博上了热门,薛之谦的段子手属性被大众发掘,由此开启了他的翻红之路。
没有人比翻红的薛之谦更了解不红的滋味,也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该如何抓住转瞬即逝的时机,他开始把他的用力发挥到极致。作为艺人,在发出这条和狗有关的微博之后,他逐渐摸索到了一种把任何一件小事都变成头条的能力,有他参与的节目从来不乏新闻点,在一次又一次上热搜的过程里,他也在强化着自己“热爱音乐”、“真性情”等各项人设。
去年5月,薛之谦在微博发长文指责《谁是大歌神》节目组,他说自己在节目录制过程中“主动为节目想梗,自愿吃焦糖做的眼镜口红,用水浇自己的头,跪在地上倒立扑摔做效果”,做了这么多,只有一个心愿,就是能在最后一期节目中上台唱一首歌,但节目组却未能遵守承诺,剪掉了那首歌。随后,节目组回应称剪掉是因为时长原因,其他几位歌手的歌也没能完整播出。
很快,这个回应被铺天盖地的讨伐声淹没,留下的是薛之谦“掏心掏肺为音乐却换来被辜负”的苦情形象在粉丝中流传。就在前几天,薛之谦在《明日之子》里同样制造了类似的剧情:参加比赛的二次元选手荷兹演唱完毕之后,薛之谦给他投了支持票,导致荷兹晋级。主持人张大大宣布结果时,薛之谦并没有表现出异样,下一位选手已经开始演唱,薛之谦仍然在场边和另外的星推官杨幂聊天。
直到台上的选手演唱完毕,主持人请薛之谦做点评,他却突然双手交叉胸前,话锋一转,冷冷说道:“对不起,节目暂停一下。这可能是一个播出事故。上一轮,我得到主办方指示,他们告诉我,不要让荷兹输得太难看,所以要我投荷兹一票,现在反而让荷兹晋级了。”接着薛之谦高指舞台大喊:“今天,如果是这个原因,导致任何一个人走,我辞去星推官的责任。